開玩笑的,我死都不敢這樣對他講話。

「你的母親沒教你基本禮貌?這樣拒絕別人驚喜真的很王八。」但自說自話的吉卜森顯然無視我的意願(是啊,真讓人驚訝。)帶著根本不會被我影響的好心情將黑色屍袋拖進廢棄溫室。

「……我不喜歡你的驚喜。」對於這件事的拒絕怎樣都無法委婉,畢竟上一個驚喜是他開發的新菜單(別問我內容,標題上大大的孤兒就讓我失去興趣和胃口),我也不是很想不小心就變成他的驚喜。

淡色髮絲的男人將屍袋摔上工作台笑嘻嘻的轉過頭,我正想重申一次(害怕但語氣堅定地)自己的主張: 「我——」帶著濕潤的悶聲,我的視線一瞬間被迫轉向一側。

甩了甩手,這個很清楚如何讓人想起自己是多喜怒無常的瘋子指節處多了幾抹腥紅。

操,那是我的血。 還來不及求饒,下一刻不容質疑的力道把我還淌著鼻血的臉壓上工作台(光想到這件事就讓我感覺自己要當場細菌感染),頭皮拉扯的力道迫使我抬頭。

「別這樣!配合一點,我的小娃娃。」另一個侵略的力道掐著下顎(我該怎麼跟同事解釋?)「讓我們來看看我為你準備什麼他媽的驚喜。」別無選擇,只能看著眼前掙扎的屍袋,等等——

掙扎?

「你也該習慣了吧?處理死肉這件事,我想對你已經不再有影響了。」工作台上擺上一把錘子,吉卜森像是真心要提攜後輩的耐心口吻和箝制的力道截然不同「你不覺得該學學如何從頭開始嗎?」

「這裡是哪裡!?放我離開,求求你!」

「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噢天……不、我不想死……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