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情況有點奇怪

需要一點時間、一點時間去習慣

空氣凝滯,走廊盡頭靜得異常,仿佛連時間都不敢靠近。

Danny站在原地,手裡握著那把拼湊出來的東西——鋼筋的斷口鋒利粗糙,綁著Conrad給他的戴環者十字,一道道膠帶快撐不住,但他沒打算再修補它……夠用了。

他一步逼近,腳尖擦過地面。

歡快異常的遊行隊伍,甚至乾脆看不出從哪一部分開始叛離了「人」的定義,他們有的撲向面前的男孩, 卻只能在鋼筋擦著肉末穿透而出時模擬人類的淒厲嘶吼。

這沒那麼難懂,不需要繞太多彎

你永遠不會再遇見另一個我

少年每一次的使勁都感覺自己的右肩彷彿搖搖欲墜,脫臼會像這樣嗎?他不確定;幾處被那些東西彷彿乾糧撕裂的傷處大敞,在他每一次踏步、旋轉在地板開出血花;嘴角有血,左腿一瘸一拐,全身像被丟在水泥地拖過,卻還能站著繼續這場沒有對手的探戈。

腳邊橫著幾具身影,或者說,什麼東西的殘骸。肢體扭曲,五官崩解,皮膚浮腫乾裂,像是被什麼從內部掏空;氣味難聞,像腐爛的肉混著金屬與焦油,他沒刻意看那些臉。

Danny認出其中一人的衣服——社區派過來的志工外套,一如他在住院期間那些為自己送上慰問的溫和面孔;另一處則是醫護,或許在他纏綿病榻與原生家庭的噩夢裡為他擔精竭慮。

這些人他都見過,但他沒有猶豫。

愛我,愛我,愛我,愛我

愛我,愛我,愛我,愛我